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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前，他们也常常是这个相处模式。

全曲总是衣服穿得少，嫌穿得多会看着很肿，而他总是拿食物作为她换去多加件衣服的条件。

「又不给我？」全曲吃不到食物的脸，总是蹙着眉，瞪大那双不大也不小的眼睛。

「去多穿一件。」严末晃着手上那袋的炸鸡，「啧，这个冷掉就不好吃了。」

于是全曲都会冲上宿舍多拿一件大学Ｔ套在外面。

所以林芷曾说过，能治全曲的只有食物，捨得用这招的只有严末。

大一的时候，严末晚上在自习完后总会带着食物晃到女宿楼下，然后让全曲下来领宵夜。有时候他们一起在路边的长椅上坐着聊天一起吃，有时候她的图交得赶，下来聊个几句就又抱着宵夜上楼了。

好险，他俩都是夜猫子，睡得晚，半夜还能用电脑聊个天说晚安。

严末一开始就是夜猫子吗？不是，因为全曲每次都他快睡的时候找他聊天。久而久之，不是习惯的事也成了习惯，习惯就成他每天的作息。

时至今日他没有一天凌晨两点前睡过。

可能是⋯⋯每天都等着她能来一通电话，能主动敲房门来找他说说话，几句也好，一句也罢。

■

全曲变得跟严末亲近点了。不再是不搭理人家，随便一句都「关我何事」了。

李承安最受不住这种变化，拿着筷子就指着他们，「我说你俩怎幺回事？一个星期没见而已，怎幺，还会帮对方夹菜？」

严末一句「她离得远。」就把人家的问题打发了。

林芷与李承安对视一眼——不正常。

「有谁要离开几天啊？」林芷一句就让对面两个人同时停了动作。李承安吃惊地看着自己女友。

「再不说，我今天就去赖在你们家，不走了。」

全曲继续夹她自己的肉，「他呗。」

严末自己说：「五天，上海。」

有时候林芷话会不小心说太夸张，他怕李承安再加油添醋⋯⋯难以想像，太可怕了。

林芷放下筷子，语重心长：「颜先生你就放心呗，我说全曲也都二十四了，你还担心她三餐不饱啊？这不还有个陈姨在家吗？要不，我像今天一样拉着她出门吃饭，你看可好？」

他认真地点头，「行，妳得説到做到。」

林芷一脸贼笑：「遵命。」

上海某家饭店里，现在是半夜一点多，严末当然还没阖眼。

他忽然想到中午吃饭的时候，自己就是基于某种反射动作，看见全曲最爱的菜被摆在离她最远的位置，顺手，真的就是顺手，自动就夹给她了。说实在他反应过来时菜已经放在她碗里了。

然后她没有拒绝，夹起来就吃了。

李承安说他们之间互动变很多，其实也没有这回事，就是习惯了平常一起吃饭；后来倒水遇到了，全曲会主动给他一个微笑；有时去看她睡了没，顺便帮她盖好又被踢歪的被子，然后她会露出一个睡得安稳的表情给他。

只要没有再排斥他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，现在的严末就满足了。

在家的全曲，想着她不久前给了一个自己去亲近严末、多了解他的理由。

那是她终于看完这四年里所有影片的想法——她的所有一切，好像都是由严末操心，帮她把所有大小事都办得妥当。这样的严末，她无法去忽视，他扮演起全末的角色，对她的照顾真的可说是无微不至。

那她有什幺理由去拒绝他的接近？

好像没有，而且好像一切发生都是很自然的，她变得不排斥严末这个人，几个晚上饭桌上只有她一个人，她还会感觉少了什幺。而潜意识也告诉她，严末这个人和她过去这五年失去的记忆里肯定有深深的连结，那个原因她想找出来。

不，是必须找出来。